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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逃我也逃1983

    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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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类:喜剧片美国1983

    主演:梅尔·布鲁克斯,安妮·班克罗夫特,提姆·麦锡森,查尔斯·德恩,克里斯托弗·洛伊德 

    导演:Alan Joh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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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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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介绍

      1936年,纳粹军队咱领了莱因兰,一炮未发;1938年3月,占领了奥地利,一炮未发;1939年占领了整个捷克斯洛伐克,还是一炮未发。欧洲处于二次世界大战的前夕,但波兰的布朗斯基剧院却忘记了他们的处境,仍然歌舞升平。在演员们感觉到战争的威胁的时候,剧院的老板兼主演的布朗斯基关心的只是他的戏剧和生意。而老板娘,也是整个城市最耀眼的女明星安娜也忙着和他的情人飞行员安德烈约会。  但好景不长,在那不久,剧团接到了演出的禁令,因为他们的演出节目有反希特勒的内容。而飞行员安德烈也飞往英国继续展开对纳粹的战斗,但因为军人们的疏忽,一份印有他们亲人朋友名字的名单落到了间谍萨兰斯基教授的手里。这封可能会摧毁波兰抵抗运动组织的密信事关重大,安德烈受命回国处理此事。但因为安娜的名字在名单上,剧院也被牵扯进来。  于是一群舞台剧演员在布朗斯基和他的妻子安娜的带领下,同纳粹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斗争,并且通过他们的演出有力地支持着抵抗运动。为了妻子,布朗斯基冒着生命危险假扮成欧哈德上校,将间谍萨兰斯基教授诓骗到盖世太保办公室(其实是他的剧院),想诱使他交出那份波兰地下组织名单。教授起初不辨真伪,糊里糊涂将名单献给了“他的德国朋友”。  然而,不明就里的教授谈起了布朗斯基与那名飞行员的“风流韵事”,布朗斯基妒火中烧,结果露出了马脚。教授这才恍然大悟,但为时已晚,演员们处决了这个卖国贼。虽然事情由些许漏洞,但演员们还是十分卖力的扮演各自的角色。甚至假扮希特勒蒙骗过当地的纳粹,最终,所有人乘坐飞机逃离了这个人间地狱。  精彩视点:  《生死大逃亡》改编自德国导演大师刘别谦曾经执导的著名黑色喜剧,开场戏乃公认的银幕经典。本片讲述第二次世界大战波兰沦陷期间,一群舞台演员和纳粹斗智斗勇,防止一个间谍把有关波兰的重要情报送到德国,保护了华沙地下抵抗组织,并且从纳粹眼皮底下成功地逃脱。剧中情节紧凑,笑料恒声,虽然年代已久,但看起来依然乐趣十足,宛如一出《虎口脱险》。片名出自《哈姆雷特》著名台词,是男主角梦寐以求表演的内容,影片表达了导演对二战的控诉。

     长篇影评

     1 ) 对1942年版的拙劣改编

    先说结论:和1942年版差太远了,从剧本到表演都是断崖式的拙劣模仿。

    核心问题是,1983年版本剥离了1942年的所有其它元素,而只剩下了喜剧这一单一元素。

    1942年版本的叙事基调并不是喜剧,而是严肃的战争以及悬疑,喜剧的内容是完全融合在严肃叙事之上的,虽然好笑,但是气氛是肃穆的,虽然有一定的荒诞性,但是所有的角色是让人信服的,观众从剧情的走向和演员的表演首先看到的是角色在战争背景中的挣扎,而不会首先看到欢喜的剧情和角色,是在严肃的冲突中自然而然感受到喜剧的内容。1942年版是真正达成了业界最难达成的“严肃喜剧”。

    而1983年本版本,从开头就开始你就知道这是一部彻头彻尾的喜剧,整个气氛是轻松的,你可以预判根本正方不可能会有失败和死亡,你可以预判剧情是对纳粹的儿戏般的愚弄,人物的表情、动作、台词是完全脱离那种战争中的死亡的阴影的笼罩的,甚至是阳光、开心和愉悦的,是在嘲弄一般的,是确定性地告诉大家这是一部喜剧电影的表演。

    其次,1983年版砍掉了大量的铺垫性角色塑造,砍掉了重复性带来的那种莫名的高级喜剧元素,把剧情弄的更加简单和笔直,合理的意外大量减少。而且单一场景的喜剧效果也是不如1942年版,就说最后德国上校看到“元首”推门而入那段,镜头所呈现出来的喜剧效果完全是天上地下。

     2 ) 《To be or not to be》83版 观后感 2016/2/10

          我不知道这部片子是翻拍的刘別谦的,也不认识刘別谦是谁,豆瓣上大家都说原版更好。但是我没有看原版,在这里我还是按照我从83年这个版本看到的来说。
          很少有看到喜剧是结合了历史背景去描述的,更别说是糅合了爱国的元素去进行演绎。男主和他的戏剧团跟法西斯斗智斗勇的情节是一波接一波,从第一次男主扮演法西斯长官,到后面他伪装希特勒,整个故事无处不体现出他们对法西斯的嘲讽和幽默——特别是男主说“嗨,我自己!”让人忍俊不禁。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最后男主带领着戏剧团和一群犹太人当着法西斯的面前,假扮是小丑戏剧的桥段,离开了剧场,逃离了当时危险的波兰。这是男主策划逃离计划中,对法西斯深深的嘲讽。

     3 ) To be or not to be 梅尔•布鲁克斯喜剧风格小议

                               To be or not to be
                        梅尔•布鲁克斯喜剧风格小议
                                        a
       喜劇導演在片場如同暴君,對幽默各懷己見的攝像、燈光、美術、劇務乃至盒飯人員,若以自身經驗審度影片劇本之情節、橋段、臺詞,盡忠言行臣事,那麼,巴別塔高入雲霄后即倒,民主和獨裁是同一回事。只因這暴君認了上帝膏洗, 天赋异禀得只可喻會不可言傳,否則,哪能使芸芸癡生分開塵世苦海達一個半小時(外加爆米花可樂,還想怎樣)。即便他自輕自賤,裝出先知的樣子,又怎會不知“豈止在家鄉不被悅納,你去片場試試”的戔戔道理。所幸他事先立好約,又守諾發足了薪酬洪水,眾人自然口銜橄欖枝,耷拉出一副乖乖聽命的模樣。
      以上,是對當年王晶評價周星馳《功夫》風波的主題升調。
      卓別林回憶,片場反復拍喜劇橋段,疲倦不堪強顏歡笑,抽身看外圍眾人,個頂個一臉苦相,影院上映,觀眾如堵笑聲似潮。這一切,皆因喜劇創作講究驚鴻初見,二見即為前度,三見便是前夫,哪來這麼多驚喜高潮可言。悲劇則不然,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愈見愈愛,悲劇是捧在手心的古董,昔在今在永在,只求別哭過頭,失了手。
      以上,是喜劇導演江郎才盡時一臉悲劇的印象派畫像。
      梅爾•布魯克斯,喜劇巨匠/大師,自編自導自演,尚能自編短曲(卓別林也如此呢)。以前一個人可以幹完的事,而今托孤給流水線,分工謹慎互不僭越(伍迪•艾倫是最後一道休止符么)。跨在巨匠和大師之間的斜杠號,是尚在人間的遮羞布,中國人講究蓋棺認定,西方人在意葬禮發言,道理何其相似。
     以上,基於梅氏最精彩的喜劇電影《製片人》、《你逃我也逃》、《年輕的弗蘭肯斯坦》、《高度緊張》、《世界史:PART Ⅰ》、《灼熱的馬鞍》、《惡搞羅賓漢》、《太空炮彈》、《十二把椅子》而論。
      是為序。
                                b
       似乎是基耶斯洛夫斯基的手法,電影主人公頻遭厄運,配樂依舊悅耳。
       主人公丟職失戀時小提琴低沉,轉運時爵士連連,那是好萊塢開給觀眾的配方,不信你看《開羅紫玫瑰》中的米亞•法羅,被角色愛被演員騙,結尾時繼續守在昏暗的影廳內看一部看了幾十遍的電影,不是樂由心生,而是……而是根本沒音樂 響起。
       梅爾•布魯克斯,靠著這一招,不斷抖新花樣。
       《高度緊張》開場,司機開車接梅爾去精神病院的途中,兩人談起新近因病暴斃的前院長,梅爾惋惜。
         司機:不!我認為他是被謀殺的!
        緊張的交響曲應聲響起,梅爾和司機疑惑的表情切換,鏡頭由車內搖向車外,一輛大巴入畫,車身上方“洛杉磯交響樂團“奪目異常,車內眾人吹拉彈打一臉嚴肅。
      《灼熱的馬鞍》中,黑人主角被 州長任命為小鎮新警長,他策馬狂奔在廣袤沙漠,配樂大氣磅礴,猛一看,以為誤闖了山姆•佩金法或瑟吉欧•莱昂内的電影中。攝像機跟進,黑人勒馬停住,脫帽致敬——沙漠一隅正襟危坐的管弦樂團。
      《太空炮彈》里,星戰公主逃婚后拉著女版C3PO駕太空船飛行,歡快的現代流行歌曲迴蕩在宇宙中。駕駛室里,女C3PO同公主說話,公主不理睬。
        女C3PO:你能把那個摘了嗎?
       幾次之後,公主摘下了腦袋旁的髮髻,哦,原來是耳機。
       《年輕的弗蘭肯斯坦》中 ,男主角新進祖父古堡,是夜,入眠不久,陰森的小提琴配樂浮起。他睜開眼,起身,貼近牆壁——女管家靠此夜夜而不夜與夜。
       伍迪也用過這招,《香蕉》吧,甫自失戀,小提琴應景附和,他慢慢轉身,打開房間衣櫃門,揪出了躲在裏面的演奏家。但我更鍾意後來他和獨裁國王一起吃飯時,上方舞池有大提琴手演奏,有琴無弓,頗為賣力。飯畢,伍迪奔向無辜的 演奏家,
       ”能別拉了嗎?吵死了!“
      顛覆觀眾固有觀影經驗,為此,不惜當自己電影配樂的掘墓人。

                                           C

      據說,特呂弗首執導筒,緊張得不知該把攝像機擱哪。
      聽說,晚年的伯格曼,常因機位擺放而苦惱。
      話說,北野武承認,不知怎麼擱攝像機,不知如何設計機位時,他就把所有能想到的拍攝手法都來一遍。
      以上三人,皆遵循電影創作第一規律:你怎麼擱怎麼擺都行,但别把攝像機拍進去!
      這條黃金定律,到了梅爾•布魯克斯電影裡,拆散、粉碎、挫骨揚灰。
     《太空炮彈》結尾處,大頭黑武士和男主用光劍戒指決鬥,鬥至正酣,黑武士一劍砍下手臂,”啊“的一聲,攝像師倒地掙扎,劇組成員傻眼。黑武士心虛地指著男主角:
      是他幹的!
    《高度緊張》中新院長和同事見面的第一頓晚餐,鏡頭由窗外推近至內景,眾人圍坐暢談,“嘩啦”一聲,攝像機撞碎窗戶深入餐室,眾人面面相覷,正對鏡頭。攝像機和助理小聲嘀咕後拉遠攝像機,眾人假裝若無其事,繼續演戲。
    《惡搞羅賓漢》結尾,羅賓漢同嬌妻蜜月纏綿,二人床上翻滾,鏡頭由近拉遠,“轟隆”數聲,攝像機穿牆而出,男女主角愣了數秒,延续前戏。
       布萊希特的間離論,解釋起來能寫三篇畢業論文,對梅爾•布魯克斯來說,他無非是要告訴觀眾:
        這只是喜劇,是電影,不是真的,角色心里都明白得很,你们明白嗎?
       而在《灼熱的馬鞍》結尾,第四堵牆被刨得面目全非。
       壞人和好人在木板搭建的小鎮混戰,鏡頭由近拉遠成俯角全景,慢慢左移,露出另一處片場房屋。切至內景,幾十號燕尾領結高頂禮帽的紳士在拍攝跳舞場景,導演正百般挑剔挨個訓話。電光火石間,小鎮居民和壞人扭打到現代舞拍攝現場,三派人打成一團,連帶了食堂人員(各種戲服各種角色)、參觀遊客(一身的奶油蛋糕派是最大收穫),最後追到了電影院,此時電影院正在放映《灼熱的馬鞍》!
      此刻,壞人和好人的臺詞終於達成一致:
      我得看看故事結局是什麼!
     沒什麼結局,這只是一部喜劇電影,別太當真。

                                  d

       記得去年在IMDB上查梅爾•布魯克斯的資料,定義他風格的第一條是:
        Walk this way.
        當時英語差,等看了《世界史:PART Ⅰ》,知曉了其中道理,即:望文生義。
        場景如下:
        羅馬時期,聖女保護眾人躲避羅馬衛士追捕,她準備帶大家逃進某個即將上演特洛伊悲劇的劇場。她對後面人說:
         Walk this way.
         眾人一愣,還是梅爾聰慧,他立刻學聖女走路的樣子,臀部扭動不可方物。旁人頓悟,皆學青白蛇初踏人間道,“扭啊扭,扭啊扭啊扭……
       謝謝曼玉姐姐。
      眾人身披特洛伊戲服逃到街角藥店旁,繼而甩掉官兵。隨後趕到的官兵詢問一旁的藥店老闆:
      ——有特洛伊人嗎?
      ——不巧,沒了。
      於是,在杜蕾斯、傑士邦、岡本後,我知道了特洛伊。
    長官憤怒地對手下說:
       Keep finding! The streets are crawling with soldiers.
    鏡頭切換,所有士兵在地上匍匐前進。
    •《太空炮彈》中,男主提議對敵方雷達進行JAM,以此救下公主的太空船。
    浩瀚的太空,一瓶巨型番茄醬飛向敵方巨型雷達。
    梅爾•布魯克斯扮演的敵方統帥得知公主降落在某沙漠星球時,勃然大怒:
    Comb the desert !
    鏡頭切換,山寨暴風兵拿著巨型梳子為沙漠梳理,試圖找出公主。
    我不斷提醒自己,熟練掌握翻譯工具,是多麼重要。

                          e
      情节。
      太累了,先歇着。
                                                        















     4 ) 奇妙

    但是,有一种电影很奇妙,从影像播放的第一秒开始,你就会不自觉的迷陷在其营造的奇妙氛围之中,以至于直到影片结束,你都不会过多的去思考影片的艺术表达之类的无味问题。卡普拉和刘别谦的电影就有这样子的魅力,他会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融入电影之中,并且每分每秒的跟着电影的情绪在走,没有一秒的冷场,没有一刻的乏味。就好像是走进仙境的爱丽丝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奇妙和变幻。

     5 ) 《生存还是死亡》电影剧本

    《生存还是死亡》电影剧本

    (又译:《大逃亡》)

    文/托马斯·米汉、罗尼·格雷厄姆(美)

    译/娜捷

    这是一部以反法西斯斗争为题材的喜剧作品,由美国布鲁克斯影片公司1983年摄制成故事片。该片溶笑料、惊险、抒情于一炉,生动地描述了一批波兰艺人在德国占领期间,为支持抵抗运动、保护犹太人而与法西斯当局进行智斗的事迹。导演梅尔·布鲁克斯是举世闻名的喜剧大师,1968年因《制片人》而获奥斯卡最佳创作剧本奖。他在片中饰波兰名优布朗斯基。其他几位主角也均由奥斯卡表演获得者或提名——安妮·班克罗夫特、何塞·费勒与查尔斯·杜宁等扮演。《生》片曾被评为1987年全美十大佳作之一。——译者

    响起节奏明快的轻歌舞节目的音乐。银幕上接连出现一张张演出海报。其中一张中年男女演员的最引人注目,一束聚光打在他俩的头像上。

    化入:一张欧洲地图,它隐入阴影里。

    解说词(画外):“这是欧罗巴大陆。1936年,纳粹军队不发一枪越过了莱茵河……1936年3月,纳粹军队同样不发一枪占领了奥地利……”

    德国纳粹军队每占领一个国家,那个国家的地图上就出现一个卍。

    解说词(画外):“1939年3月,纳粹军队和坦克开进了芬兰……没过几天,又占领了捷克斯洛伐克,同样都没放过一枪……1939年8月,纳粹军队向波兰西部边界挺进,整个欧洲处于第二次世界大战迫在眉睫的地步……”

    街口,豪华的布朗斯基剧院门前,车水马龙,人群熙攘。

    解说词(画外):“然而在华沙,尽管面临着敌人进犯的威胁,人们却仍然沉浮在布朗斯基剧团演出节目的欢乐之中,似乎忘记了这一切。”

    舞台上,弗雷德里克·布朗斯基和安娜·布朗斯基正在表演一出轻歌舞剧。两人边唱边跳,动作轻快而洒脱。过会儿,演起“背斛斗”来,彼此轮换背着对方,一个斛斗接一个斛斗。如此别出心裁的表演赢得了满堂喝采。

    “好哇!”观众席里,一位穿着飞行员制服的青年军官——索宾斯基上尉兴奋得站起来喊道。

    台下拿声不绝。台上,安娜接过观众送上来的红玫瑰,同丈夫一起谢幕。

    稍刻,报幕员走到台前。布朗斯基夫妇下。

    报幕员:“女士们,先生们,由于十分明显的缘故,下面演出的节目不能用波兰语进行。”

    静场。

    幕拉开,台上是盖世太保总部,几个党卫军军官正在哇啦哇啦地乱叫。这是一出时事讽刺剧。

    剧院后台。一身白服的安娜手捧几束红玫瑰,喜气洋洋地走来,布郎斯基跟在后面。一个工作人员走到演员、导演兼院长的布朗斯基跟前。

    工作人员:“布朗斯基先生,这是美工师画的海报。可以吗?”

    布朗斯基眯起眼睛审视:“很好。”

    安娜:“很好?瞧,我的名字写得多小,我可以不介意,可是写在海报的下端,这个我……”

    布朗斯基:“我喜欢这样。”

    安娜无可奈何:“随你的便。”

    说完,她独自去化妆室。布朗斯基拐入走道旁的一个房间。

    屋里传出德语声。众人围在一台收音机旁。

    布朗斯基:“那是谁在叽哩呱啦?”

    犹太人演员卢宾斯基:“希特勒,他又在威胁我们了。”

    布朗斯基厌恶地:“把它关掉!”

    演员拉别基:“德国部队已经开到我们的边境,我们应该去干……”

    布朗斯基:“这关我们什么事?”

    卢宾斯基:布朗斯基先生,你难道没看报纸,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战争!”

    布朗斯基:“听着,那是政治,是他们的事。我们是在剧院里。演出继续进行。”

    安娜靠在化妆室的安乐椅上,旁边是她的化妆师萨沙,犹太人,同性恋者,穿着女子服装。

    萨沙递给安娜一束花和一张名片,轻声细气地:“今天我又从那个秘密地方收到了一束黄玫瑰,还有一张名片。”

    安娜读名片:“‘我必须见您。——’”

    萨沙:“他必须见我们。”

    安娜读名片:“安德烈·索宾斯基上尉。”

    萨沙双手放在胸前:“噢,一定是第3排那个英俊的飞行员。”

    安娜动情地:“也可能是第二排。我多么想见到他啊!他坐在过道的第4个座位。”

    萨沙:“不,第5个。”

    安娜:“每晚送我的鲜花都是那个上尉呀!他可能毫无希望地爱上了我。”

    萨沙:“他的父亲准是个鲜花商!”

    两人哈哈大笑。

    时事讽刺剧继续在演。几位波兰演员饰演的角色正在议论希特勒。

    角色甲:“希特勒是个怪物,希特勒是个疯子,希特勒是个战争狂。”

    角色乙:“是的。哦。他来了。”

    布朗斯基饰演的希特勒上。

    角色甲:“海尔,希待勒!”

    假希特勒:“海尔,我自己。”对众人:“你们看过报纸?他们称我是怪物与疯子。”

    角色甲:“还有战争狂。”

    假希特勒:“怪物指什么?我本性善良,心肠很好,外表也俊。每天我为了德国都在拯救世界。我不要战争,我要的是和平、和平、和平!”

    台下,有几个人怒气冲冲地离席。

    剧院后台。几个人直闯进来。

    工作人员:“请等一等,先生,在演出过程中谁也不能进去。”

    为首者:“我们是从外事办公室来的,我们要求立刻见到布朗斯基先生。”

    众人仍朝里走。

    工作人员:“先生们,不行,他在台上。”

    舞台上,布朗斯基等正演得起劲。蓦地,大幕落下。

    布朗斯基惊异地:“为什么把幕放下?”

    对手演员:“肯定是有人捣乱。”

    工作人员:“对不起。布朗斯基先生,有人命令我这么做。”

    布朗斯基:“命令!谁的?”

    为首者傲慢地走到台中央。

    为首者:“我的。”

    布朗斯基:“你是谁?”

    为首者:“我是鲍尔斯,外事办公室的。”

    布朗斯基摘下假胡须与军帽。

    布朗斯基:“你有什么权利中断我演出。”

    鲍尔斯:“我们必须阻止一场战争。”

    布朗斯基:“这和一出喜剧有什么关系?”

    鲍尔斯威吓地:“你的演出可以被认为是对希特勒首相的直接攻击……”

    卢宾斯基气愤地插嘴:“认为、认为,这怎么是攻击呢?!”

    鲍尔斯:“布朗斯基先生,我们,我们决不允许你嘲笑第三帝国的领袖。这太冒险了。”

    布朗斯基:“大幕打开,我要演完这出戏。放弃演出,绝对办不到!”

    鲍尔斯:“我们还要关闭这个剧院!”

    布朗斯基无可奈何地挥挥手。他把身上脱下来的希特勒穿的军服往地上一扔。

    鲍尔斯等下。

    工作人员:“布朗斯基先生,下个戏……”

    布朗斯基:“让丑角上场。”

    工作人员:“接着再演什么呢?”

    卢宾斯基:“我有个主意,可以演莎士比亚,我演夏洛克(《威尼斯商人》主角)。”

    布朗斯基:“莎士比亚?太好了。不过,你别演夏洛克,让我来演哈姆雷特。”

    卢宾斯基:“啊,喜剧演员演悲剧角色!”

    安娜的化妆室。她显得有些不安。

    安娜:“那个时事剧停演了?”

    萨沙:“是的,那批家伙说它在讽刺……”

    安娜:“那用什么节目代替它呢?”

    萨沙:“布朗斯基要演哈姆雷特。”

    安娜:“难道那个就不讽刺了?”

    萨沙:“是的。”神秘地,“哦!很方便。”

    安娜:“什么意思?”

    萨沙:“趁他在念那段著名的独白时,我去请那个年轻飞行员到后台来。”

    安娜脸上泛出红晕:“你是说,趁我丈夫在舞台上演戏的时候,我同那个上尉在后台幽会?”

    萨沙:“是的。”

    安娜:“那好,是你说的!”

    她走向化妆台。

    舞台上。报幕员站在幕前。

    报幕员:“女士们。先生们,节目有些变化。今晚你们将有幸观赏到布朗斯基演出的世界著名悲剧《哈姆雷特》的片断。

    掌声中幕启。布朗斯基扮演的王子慢慢走出。

    哈姆雷特:“生存……”

    前台的地洞口蹲着一个提词员。

    提词员:“还是死亡。”

    哈姆雷特:“还是死亡……还是死亡……”

    飞行员索宾斯基从座位站起,沿排间走出。

    索宾斯基:“噢,对不起。”

    哈姆雷特:“这是一个问、问、问题……”

    交替出现索的走动和哈的念白镜头——

    索宾斯基:“对不起,请原谅。”

    哈姆雷特:“是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

    索宾斯基:“对不起。”

    哈姆雷特:“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痛苦,通过斗争把他们扫清……”

    提词员:“他今晚怎么了?”

    安娜化妆室。年轻潇洒的索宾斯基迈入。

    索宾斯基吻安娜的手:“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就是安娜·布朗斯基女士。”

    安娜嫣然地:“正是我,你就是那位一直给我送鲜花的先生。这些实在太贵了。”

    索宾斯基:“没什么,我父亲经营鲜花。”

    安娜:“你喜欢我的表演吗?”

    索宾斯基:“你太迷人了!”

    安娜:“一定有许多女孩子追求你。”

    索宾斯基:“没有人追求我。”

    安娜试探地:“那你追求她们?”

    索宾斯基:“我深信,你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把一切都奉献给他的。”

    安娜深情地:“是的,我完全同意。我认为,真正的爱情任何候都不会中断的。”

    索宾斯基:“是的。我喜欢找乐趣。”

    安娜:“我也是。你的乐趣是什么?”

    索宾斯基:“飞行,轰炸。”

    安娜:“噢,那太有趣了!”

    这时,萨沙进化妆室,侧耳细听两人的谈话。

    索宾斯基兴奋地:“飞行太有劲了。每当我跨进机舱,发动引擎时,就好象到了另一个世界。我被那种轰鸣声包围着。”做飞行的动作,“飞机向前滑跑,先是慢慢地,然后越来越快。最后象一只小鸟以惊人的速度往上升,就象要离开地球似的,越飞越高,几乎碰到太阳了。”对听得入了迷的萨沙,“你想看看我的轰炸机吗?”

    萨沙胆小地:“不。”

    安娜:“现在演到哪儿了?”

    萨沙:“演到丹麦了。”

    安娜:“对不起,索宾斯基上尉,你得走了,我也该换装了。”

    索宾斯基恋恋不舍地:“什么时候能再见你?”

    安娜:“噢,亲爱的,我不知道……”

    萨沙:“明天晚上还可以约会。”

    安娜:“那么,明天晚上怎么样?”

    索宾斯基:“太好了!”

    安娜:“噢,不过……那好吧!”

    索宾斯基:“我可以吻你一下吗?”

    安娜十分情愿地:“当然可以。”

    索宾斯基热情地拥抱并吻安娜。两人难舍难分。萨沙在一旁看了觉得怪肉痒的。

    萨沙:“太过分了!太太,快换衣服!”

    索宾斯基离去,安娜两眼闭着,还陶醉在刚才的甜吻之中。她慢慢地滑下身子,坐到了地板上。

    萨沙奔向她:“啊!你怎么啦?”

    安娜:“我很好。”

    萨沙:“那你为什么坐在地板上?”

    安娜睁开眼睛:“地板上?我坐在地板上?快扶起我!”

    次日晚上,剧院后台。化好妆的布朗斯基正气呼呼地跟助手交谈,他手里拿着一封信。

    布朗斯基怏怏地:“我简直不能抱信昨晚发生的一切!”

    助手:“以前发生过这种事吗?”

    布朗斯基:“没有!”随手拿起一把做道具用的剑,“我倒要看看他们还会怎么样!”

    铃响,怒气未消的布朗斯基只好上台演出。

    舞台上,正在演出莎士比亚名剧《哈姆雷特》的一个片断。

    演员甲:“难堪的重负啊!”

    演员乙:“我听见王子的脚步声了,我们快退下去吧。”

    布朗斯基饰的王子上。他神不守舍,两眼注意台下。

    布朗斯基:“生存,还是死亡……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台下,坐在前排的索宾斯基站起来。

    索宾斯基:“对不起,请原谅。”

    布朗斯基发现索宾斯基:“是默然忍受——忍受——忍受!”

    索宾斯基边走边说:“请原谅。”

    布朗斯基声音增响:“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还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无涯的——无涯的……”

    提词员:“苦难。”

    布朗斯基:“对!苦难……”

    安娜的化妆间。索宾斯基跨入,似有所事。

    安娜对萨沙:“你出去吧。”对索宾斯基,“上尉,请坐。”

    索宾斯基:“安娜,我做了一件事,但愿你不会认为我做得太大胆了。”

    安娜:“噢,当然不会的。什么事?”

    索宾斯基:“我给你丈夫写了一封信。”

    安娜惊愕:“你干了什么呀!”

    索宾斯基:“这可是一件体面的事,一件讲究名誉的事!”

    安娜:“不。是一件愚蠢的事!”

    索宾斯基:“作为男子汉,应该亲自告诉他。”

    安娜挨近他:“安德烈,我们现在不能这样。我理解你的感情,如果我们的感情能不断地发展,直到我们完全地相爱,那时候再告诉他。”

    索宾斯基:“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安娜:“你要听我的话!”

    正当两人发生口角时,“砰”地一声门被打开了。演员亚古斯冲了进来。

    亚古斯:“安娜,战争爆发了!”

    索宾斯基蓦地严肃起来:“德国军队今天早晨开进波兰边境,我马上回部队去。”

    安娜脸色灰白:“人们又要互相残杀。你会死的。”

    索宾斯基:“我不会死,我要见到你和你们大家。”他和安娜拥抱吻别,下。

    安娜闪着泪花:“再见!”

    门外,人声嘈杂。布朗斯基的助手进来。

    助手:“太太,战争爆发了。”

    安娜:“是的。观众知道了吗?”

    助手:“还没有宣布。”

    穿着戏装的布朗斯基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入。

    布朗斯基冲着安娜:“啊,如此之快,我简直不敢相信!”

    安娜:“我也知道了。这太可怕了!”

    布朗斯基:“可怕,岂止是可怕!这是所发生的最糟糕的事!”

    安娜:“是的。”

    布朗斯基:“那个人我恨死了。”

    安娜安慰丈夫:“我也恨他,每个人都恨他,整个欧洲都恨他。”

    布朗斯基揶揄她:“他干得不错呀,两个晚上扮演同一个角色。”

    安娜不解地:“两个晚上扮演同一个角色?”

    布朗斯基:“哼,他竟敢打我的主意!”

    这时,安娜才恍然大悟。

    安娜:“哎呀,布朗斯基,难道你忘记了现在发生战争啦?”

    布朗斯基双手抱头,十分沮丧。

    布朗斯基:“发生战争,我的天哪!”

    助手:“我们被侵犯了。”

    亚古斯:“波兰的末日到了!”

    突然,室外警报大作。

    布朗斯基:“空袭!大家快到地下室去!”

    响起一阵爆炸声。人们争先恐后地奔跑。

    助手:“轰炸了!”

    布朗斯基招呼大家:“别慌张!”

    安娜悲哀地:“德国人为什么这样?”

    萨沙:“现在我们什么也不能演了。”

    布朗斯基:“这个发疯的欧洲,每个人都来踩上我们一脚!”

    亚古斯:“这次不是俄国人,而是德国人。”

    安娜:“我们现在能干什么呢?”

    众人:“我们能干什么呢?”

    布朗斯基念台词似的铿锵有力:“就干一个剧团在战争中所能干的事,直到战争结束。”

    新闻镜头:德国装甲部队开进华沙……卍飞机狂轰滥炸……

    (画外音):“华沙沦陷,波兰的首都就这样迅速地、彻底地、毫无希望地让敌人占领。波兰被迫投降。但是,波兰抵抗运动战士在英国继续进行着不懈的战斗……”

    英国伦敦。流亡的波兰军官俱乐部,众人抽烟饮酒,唱机上正放着一首波兰歌曲。索宾斯基同一个教授模样的人交谈,后者蓄山羊胡子,戴金丝边眼镜,名叫锡兰斯基。

    锡兰斯基:“先生们,这支歌,把我带回了华沙。我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我太老了,不能象你们这些勇敢的年轻人那样为波兰而战斗。”

    索宾斯基:“教授,您在‘自由波兰’电台的演讲可胜过千万颗炸弹呀!”

    锡兰斯基思索一会儿:“恐怕最近一段时间我不能这样干了。”

    索宾斯基:“为什么?”

    锡兰斯基:“我正准备离开这儿,啊哈,作一次小小的旅行。”

    索宾斯基:“去哪儿?”

    锡兰斯基避而不答:“谢谢你们的美好晚餐和美妙歌声。”

    索宾斯基:“这是一项秘密任务?”

    锡兰斯基:“不知道。”

    索宾斯基:“是回波兰去?”

    锡兰斯基:“不知道。”

    这时,一些波兰军官都围了上来。

    军官甲:“你去不去克拉科夫城?”

    军官乙:“去华沙吗?”

    锡兰斯基:“先生们,对不起,我根本就不应该谈我要离开的事。”

    军官丙:“你能不能给我们带个口信?”

    军官丁:“给我们带封信吧!”

    锡兰斯基:“我理解你们思念亲人的心情,但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们我这次旅行的目的地。”

    众军官:“请相信我们吧!”

    锡兰斯基:“那好吧,要带信的人请把姓名与地址都写下来。我会做我应该做的事。”

    众军官:“谢谢,谢谢!”

    大家分头去写。只留下索宾斯基和锡兰斯基。

    索宾斯基:“教授,我家里人都逃出了波兰。有一个在华沙。想请你带一封微妙的信件。”

    锡兰斯基:“是有关女人的事?”

    索宾斯基:“对。但不能让她的丈夫知道。”

    锡兰斯基:“噢,说什么呢?”

    索宾斯基:“就说‘生存还是死亡’,她便全懂了。”

    锡兰斯基琢磨其意:“原来是一句暗语。她的名字叫什么?”

    索宾斯基:“安娜·布朗斯基。”

    锡兰斯基:“让我记下来。”

    索宾斯基:“你没听说过安娜·布朗斯基?”

    锡兰斯基:“什么?”

    索宾斯基:“你肯定在华沙呆的时间不长。”

    锡兰斯基:“不、不。这个名字我挺熟悉。”

    索宾斯基:“熟悉?她是位大演员。”

    锡兰斯基面露窘色。这时,众军官将写好的地址姓名递给了他。

    军官甲:“教授,这是我兄弟的地扯,他是地下组织的人。”

    锡兰斯基:“啊,地下组织的人,一定是个勇敢的小伙子。”

    军官乙:“我表兄也是个地下组织的,我想让你和他认识一下。”

    锡兰斯基:“那好呀!”看军官乙递给的纸条,“我记住了。”

    一张张纸条、一封封信纷纷递到锡兰斯基面前。他应接不暇。索宾斯基露出了警觉的神色。

    英国陆军从M—5处的一间办公室。索宾斯基向该反谍报处的人员讲述自己对锡兰斯基的怀疑。

    索宾斯基:“没有人在华沙呆过不知道安娜·布朗斯基的,所以我觉得这锡兰斯基心中有鬼。”

    反谍报军官甲:“锡兰斯基己经走了。”

    反谍报军官乙:“他明天到达斯德哥尔摩。”

    反谍报军官甲:“上尉,你是怎么知道他要走的。”

    索宾斯基:“他告诉我们的。”

    M—5处处长詹金斯少将:“他告诉的?”

    索宾斯基:“是的。我们把地址与姓名给了他。”

    反谍报军宫甲:“谁的姓名地址?”

    索宾斯基:“亲戚、朋友和地下组织的人。”

    詹金斯少将:“如果不拦住他的话,整个波兰地下组织就会被破坏。”

    反谍报军官甲:“他怎样从斯德哥尔摩到华沙?”

    反谍报军官乙:“坐船。先到格但斯克,然后坐火车去华沙。”

    詹金斯少将:“上尉,你乘飞机去华沙要多少时间?”

    索宾斯基:“7个小时。”

    漆黑的夜空,一架不明国籍的飞机在航行。机舱内,反谍报军官甲在向索宾斯基交待任务。

    反谍报军官甲:“这份名单决不能落入盖世太保的手中。”

    索宾斯基:“是。”

    反谍报军官甲递给索宾斯基一支白朗宁手枪:“带上这个,找到他将他杀死。”

    索宾斯基:“知道了。”

    反谍报军官甲:“可以跳伞了。祝你好运。”

    索宾斯基纵身一跳,消失在茫茫夜雾中。

    华沙布朗斯基剧院后门口。几个演员衣衫褴褛,在干苦力。

    卢柯斯基:“听说德国有个审查机构正在调查莎士比亚是不是犹太人。”

    演员:“莎士比亚是犹太人,谁会相信。”

    这时,布郎斯基沿人行道走来。

    卢柯斯基:“先生,有件事要找你。”

    布朗斯基:“什么事?”

    卢柯斯基:“我表妹瑞斯卡是犹太人,眼下没有地方安身,我想把她安在剧底的地下室里。”

    布朗斯基:“可以。不过请她别作声。”

    卢柯斯基朝对面打了个唿哨,一个神色慌张的女人匆匆奔来,身后跟着一个男子和一个孩子。

    布朗斯基诧异地:“那两人是谁?”

    卢柯斯基:“瑞斯卡的丈夫和儿子。”

    布朗斯基:“好吧,快藏起来吧。”

    众人:“谢谢你,布朗斯基先生。”

    正当布朗斯基欲进剧院的后门,他的助手从里面出来。

    助手:“先生,你的信,盖世太保寄来的。”

    布朗斯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拆开信看。

    布朗斯基惊怒地:“盖世太保要将我的房子作为他们的总部。”

    助手:“有这种事?”

    布朗斯基愤愤地:“他们要把我和安娜赶走。房子已被查封了。我的家会被他们搞得一塌糊涂。我收藏的那些画也会被他们拿走的。这些该死的强盗!我决不能让他们抢占。决不!决不!”

    他转身朝家奔去。

    布朗斯基的宅邸。他和安娜提了两只箱子下楼来到客厅。已有数名穿黑制服的盖世太保候着。萨沙帮安娜提箱子,安娜往一条软椅坐下歇气。

    盖世太保军官詹姆士少尉:“请起来。对不起,你坐到艾尔·豪特上校的椅子上了。”

    安娜苦笑地:“啊,请原谅。在我的记忆中,它10分钟之前还是我的椅子。”

    詹姆士少尉吆喝:“快走!”

    安娜依依不舍地:“我们在这座屋里住了整整15年。”

    布朗斯基:“走吧,亲爱的。别往回看。”

    他走到门口,还是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家。接着,他斜睨了一眼已挂在墙上的希特勒画像,乘人不备时用自己的拐杖把它捅歪了。

    萨沙所住的旧公寓。他带领安娜、布朗斯基上楼,一起跨进了一间用帷幕分成两半的大房子。

    安娜:“萨沙,我们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你。”

    萨沙:“我的房子就是你的房子。”

    布朗斯基皱眉:“这活象老鼠窝。”

    安娜:“你竟敢说,这地方是老鼠窝!萨沙把自己的一切都让我们分享了,我真喜欢这儿。”

    布朗斯基:“请原谅,萨沙。”

    三人打开行李。

    夜幕下,穿便服的索宾斯基潜行到布朗斯基剧院的后门口。他敲门。门开,卢柯斯基探出脑袋。

    卢柯斯基:“你找谁?”

    索宾斯基:“我是索宾斯基上尉。”

    卢柯斯基:“噢,是‘生存还是死亡’。”

    索宾斯基:“我得见安娜,她住哪儿?”

    卢柯斯基:“她和布朗斯基搬倒萨沙家去住了,在库贝尔街52号。“

    索宾斯基:“谢谢。”

    萨沙家,他打扮得花枝招展,准备出去。安娜好奇地望着他。

    安娜:“你胸前粉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萨沙嗲里嗲气地:“你没有听说,女式服装正风靡波兰,凡是犹太人都佩戴黄色的五角星,而同性恋者都佩戴粉红色的三角星。”

    安娜:“萨沙,你真可怕。”

    萨沙:“我也恨它。它将一切都搞糟了。”

    安娜:“你什么时候回来?”

    萨沙:“很晚,我有个约会。”

    一身女式打扮的萨沙扭着腰肢出去。安娜换上睡衣准备就寝。蓦地,敲门声响。安娜迟疑一会儿,便去开门。

    “啊!”安娜失声。门外站着索宾斯基。

    安娜:“快进来!”

    两人拥抱。安娜端来一盘熟土豆。

    安娜:“土豆是配给的,你饿了,吃吧。”

    索宾斯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安娜:“你是怎么来的?”

    索宾斯基:“跳伞。”

    安娜:“跳伞?跳到波兰,是为了见我?你发疯啦!他们发现你会杀死你的,亲爱的。”

    索宾斯基:“可必须这么干。是英国情报部门派我来的。”

    安娜:“他们派你来干什么?”

    索宾斯基:“这次来负有特别使命,要去拦截一个危险人物。”

    安娜:“他是谁?”

    索宾斯基:“他叫锡兰斯基。”

    安娜:“噢,是在‘自由波兰之声’演讲的那个人。”

    索宾斯基:“他是叛徒,德国间谍,从英国来华沙,带着波兰地下组织的名单。如果他和盖世太保联系上,名单上的那些人就完了。”

    安娜:“他在哪儿?”

    索宾斯基:“明天上午10点到达这儿。”

    安娜:“那你怎么拦截他呢?”

    索宾斯基耸耸肩:“现在想不出什么办法。”

    安娜:“那你就休息一下吧。”

    索宾斯基:“好的。但我无处可去,外面到处是德国兵,我就睡在沙发上吧。”

    安娜柔情地:“不,你睡床上。”

    索宾斯基:“那你丈夫呢?”

    安娜:“让他睡在沙发上。”

    索宾斯基:“那你呢?”

    安娜:“我在这儿等布朗斯基。我们好象在演《奥赛罗》的片断。而且,我还得穿上衣服。”

    说着,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大衣,坐下。

    过了一会儿,“砰!砰!”传来沉重的敲门声。安娜惶恐地走去开门。门外有两个德国兵。

    德国兵甲:“你是安娜·布朗斯基?”

    安娜:“是的。”

    德国兵甲:“跟我们走。”

    安娜:“我可没有做什么事啊。”

    德国兵甲:“快跟我们走。”

    安娜被两个德国兵带走。索宾斯基还呼呼睡在床上。

    德军专用的一家旅馆。门口警卫森严。安娜被押了进去。门卫对德国兵甲说话。

    门卫:“206号房间。”

    安娜跟在德国兵甲后面,来到一房间门口。

    德国兵甲:“请。”

    安娜惴惴不安地走了进去。戴眼镜的锡兰斯基迎了上来。

    锡兰斯基:“晚上好,布朗斯基太太,我是锡兰斯基教授。”

    安娜:“锡兰斯基?”

    锡兰斯基:“怎么回事?”

    安娜:“没什么,我为什么被带到这儿?”

    锡兰斯基:“我这就给你解释。请你告诉我,‘生存还是死亡’这句话什么意思?”

    安娜如释重负:“‘哈姆雷特’第三幕第一场的台词,这算是戏剧测验吗?”

    锡兰斯基:“不全对。这是在英国的一个人带给你的口信,这个暗语大概还有什么更为秘密的含意吧?”

    安娜:“更为秘密的含意?”一笑,“噢,有的,确实有的。但是我希望,你别传出这间屋子。我的丈夫是伟大的波兰演员弗雷德里克·布朗斯基。他最喜爱这段独白,在舞台上要化10分钟才能念完。我就利用这个机会,邀请那个年轻的飞行员到后台来,噢,只是聊聊,没有其他事。”

    锡兰斯基:“这是您和那位年轻上尉之间的爱情暗语,对吗?”

    安娜:“啊,对了。”

    锡兰斯基尴尬一笑:“原来这么回事。我向您道歉,把您带到这儿来,请原谅。”

    这时,电话铃响。锡兰斯基拿起电话筒。

    锡兰斯基:“我是。艾尔·豪特上校,感谢您派飞机到斯德哥尔摩接我,……是的,我带着一份名单……好的,明天上午10点到您那儿去。我非常期待着同您见面,希特勒万岁!”

    安娜在一旁听清楚了这段话,急欲离开。

    安娜:“我不打扰您了。”

    锡兰斯基色迷迷地:“等一等,请您留下来同我共进晚餐可以吗?我是第三帝国的代表,会象绅士一样招待您的。假如我们有更多时间相处在一起的话,我还会劝您参加我们的事业。”

    安娜:“我很愿意和您共进晚餐。不过我想穿戴得稍微……可以吗?”

    锡兰斯基:“当然。请快回来。”

    他送她下楼。他对门卫说话。

    锡兰斯基:“这位女士允许出去。”对安娜,“^这是一个很难进来的地方,出去更为困难。”

    安娜:“再见。”

    锡兰斯基捧起她的一只手:“为了暂时的分别,请允许我吻您的手。”

    萨沙家。布朗斯基从外面回来,他走向床头。

    布朗斯基:“亲爱的,我们有这么多小时没有见面了。告诉你一些坏消息,他们要我们将吉卜赛歌舞节目砍掉。看来,他们对吉卜赛人也不喜欢。噢,亲爱的,让我们去面临这一切吧!但我还是要这一节目,否则剧院也不存在了……”

    睡在床上的索宾斯基发出呼噜声。布朗斯基一边脱衣,一边上床。

    布朗斯基:“这就是我要说的,可是我无能为力。噢,我太累了,太累了,亲爱的。”用手摸裹着被褥的索宾斯基的身躯。“等战争结束后,我将绘您所需要的一切。您需要一件皮大衣,一双高跟皮靴……”手摸到索宾斯基胡须茬茬的脸,“您痛要修面,嗯,修面,‘生存还是死亡,……”

    他发现床上睡的不是安娜,一惊。这时索宾斯基也被弄醒,倏地从床上坐起。

    布朗斯基:“你是谁?”

    索宾斯基目瞪口呆。门开,安娜匆匆步入。

    安娜:“安德烈!”

    布朗斯基盛怒:“安德烈,你在我的房里、我的床上干什么?”

    安娜:“锡兰斯基已经到了。”

    索宾斯基:“他怎么这么快到了?”

    安娜:“他乘飞机来的。”

    索宾斯基:“你能肯定?”

    安娜:“我刚从他那儿来。”

    布朗斯基:“什么?”

    安娜:“我还得回去和他一块吃晚饭。”

    布朗斯基:“锡兰斯基是什么人?”

    安娜:“他是一名间谍。刚才我听到他同盖世太保头子艾尔·豪特通了电话。”

    索宾斯基、布朗斯基:“说了些什么?”

    安娜:“说他已经搞到了那份名单,明天上午要送到盖世太保总部去。也有可能在今晚。”

    布朗斯基:“什么名单?”

    安娜焦急地:“我该怎么办呢?”

    索宾斯基:“你回到那儿去,把锡兰斯基稳住,不能让那份名单转到艾尔·豪特手里。”

    布朗斯基:“这么危险,为什么要她去?”

    索宾斯基;“必须有人拦住他。”

    安娜灵机一动:“嗯……锡兰斯基和艾尔·豪特从来没有见过面,建议找一个人来扮演艾尔·豪特上校。”

    说完,目光不由地移向丈夫。

    索宾斯基盯着布朗斯基:“一个好演员。”

    安娜:“一个伟大的演员。”

    布朗斯基开始模仿德国军官的动作:“一个坏演员。别看我,别这样看我!”

    当天晚上,布朗斯基剧院一间宽大的办公室里。布朗斯基、索宾斯基和几名演员在商量。屋角放着一些道具。

    布朗斯基:“我不能。谁相信我是艾尔·豪特上校,谁愿意这样去送死?!”

    卢柯斯基:“亚古斯,去把纳粹旗拿来。”

    索宾斯基:“别紧张,锡兰斯基同艾尔·豪特上校从未见过面。”

    卢柯斯基:“我们每个人演好自己的角色,他就不会怀疑。”

    布朗斯基:“那好,我们来排练一下。”

    卢柯斯基右手伸向上前方:“希特勒万岁!”

    布朗斯基同样敬礼:“希特勒万岁!”

    德军专用旅馆。身穿白色晚礼服的安娜袅袅婷婷地走到锡兰斯基跟前。他乐得直搓双手。

    锡兰斯基:“亲爱的,我们走吧。”

    安娜:“走,去哪儿?”

    锡兰斯基:“拉道斯饭店。时间不早了,盖世太保今晚不会再给我来电话了。”

    安娜故意拖延时间:“噢,拉道斯,多么令人高兴。”发现屋角有一架白色钢琴,“纲琴,我好久沒有弹它了。”

    说着,坐到钢琴前,伸出双手按琴键。

    锡兰斯基:“走吧,亲爱的,我们要……”

    琴声仍不断。他无可奈何地站在一旁。

    布朗斯基剧院后门口。已换上党卫军军服的卢柯斯基和夏古斯正忙着布置。一辆汽车停在旁边。

    卢柯斯基:“别忘了挂旗子。”

    亚古斯:“快走,不然要晚了。”

    两人钻入车内。汽车一留烟驶去。

    锡兰斯基房间。安娜一边弹琴,一边唱歌。

    锡兰斯基:“我的宝贝,该走了!”

    安娜:“我还没唱好。真见鬼,我们为什么不在这个豪华的房间里独自进餐呢?”

    楼下,卢柯斯基和亚古斯步入。

    亚古斯:“锡兰斯基的房间在哪儿?”

    门卫:“206号房间。”

    卢、亚威风凜凛地走上楼。走到206号房前,也不敲门,径直进去。

    亚古斯:“希特勒万岁!”

    锡兰所基一愕:“……希特勒万岁……”

    亚古斯:“我是弗朗兹上尉,艾尔·豪特上校的部下。上校要求立刻见您。”

    锡兰斯基服从地:“好的,请等等,让我带上文件。”

    他掏出钥匙,打开保险柜,从黾面取出一份名单,放入公事包,然后走到安娜跟前。

    锡兰斯基:“这太遗憾了。”

    安娜责备地:“你不能把他们打发走?”

    锡兰斯基:“我知道你不高兴。这几天盖世太保们很忙,他们会让我很快回来的。”

    安娜撒娇似地:“我就数时间等你。”

    锡兰斯基同两名“党卫军”离去。

    布朗斯基剧院后门口,已不同往常。墙上挂起“盖世太保总部”牌子,大门两侧各摆一个木制的岗亭。装扮哨兵的两名演员分别站着。

    汽车驶到门口,锡兰斯基下,哨兵举手敬礼。

    等锡兰斯基刚走进楼里,假哨兵赶紧将牌子摘下,又搬走岗亭。

    办公室里,墙上挂着猩红色的卍旗,布朗斯基换上党卫军上校军服。不过室内的桌椅还是原样。

    助手:“他来了。”

    索宾所基对布朗斯基:“请记住,首先要搞到那份名单,然后问清楚他在英国同谁联系?干完了就来叫我。”

    布朗斯基进入“角色”:“很高兴见到您。”

    索宾斯基:“怎么?”

    布朗斯基:“我在排,见到您很高兴。”

    助手:“你是在用生命来演戏。”

    布朗斯基:“我正在进行从未有过的演出。”

    助手:“的确,尽量演得好些。”

    布朗斯基:“不,轻松些。”

    敲门声。索宾斯基、助手迅速走进邻室,亚占斯把门打开,锡兰斯基步入。

    布朗斯基:“啊,晚上好,教授,见到您真高兴。”

    锡兰斯基:“您好,上校。盖世太保办公室的空气太好了。”

    布朗斯基:“是么?我已经习惯了。”

    两人围着办公桌坐下。

    锡兰斯基恭维地:“上校,您在伦敦很出名,大家都称您是集中营的艾尔·豪特。”

    布朗斯基:“那是因为我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让波兰人自己来办营区,懂了吗?”

    锡兰斯基一笑:“您要求见我,大概是关于名单的事吧。”

    布朗斯基:“是名单,你把它带来了吗?”

    锡兰斯基:“带来了。上校,波兰地下组织的末日就要到了,至于那些军官家属更不在话下。”

    布朗斯基暗自吃惊:“你干得真出色!”

    锡兰斯基从包里取出名单,交给“上校”。

    布朗斯基:“我们立刻研究这份名单。”

    锡兰斯基:“那当然,明天早晨我还得送一份副本去柏林。”

    布朗斯基一楞:“副本?哈哈……”

    锡兰斯基诡谲地:“我想全给您,可是柏林方面也要。”

    布朗斯基试探地:“你大概把副本锁在旅馆的保险柜里了吧?”

    锡兰斯基洋洋得意地:“当然锁在保险柜里。整个旅馆就是一个大保险箱。”

    布朗斯基感到棘手:“那好。”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对不起。”对电话筒,“锡兰斯基在我办公室的时候,请别来电话。”对锡兰斯基,“教授,我现在就拿去让部下研究,马上回来。”

    布朗斯基急冲冲来到隔壁的房里。

    布朗斯基:“名单拿到了……”

    索宾斯基:“好的,现在我来对付他。”

    布朗斯基:“不行,他已经复制了一个副本,锁在旅馆的保险柜里。”

    卢柯斯基:“唉,他有所怀疑了?”

    布朗斯基:“我们得拿到那份副本。”

    索宾斯基:“你快回去,把他拖住。”

    布朗斯基:“好吧。我是演员,离不开台词,没有剧本,我可无法对付呀!”

    卢柯斯基:“再编个剧本吧!”

    布朗斯基笑道:“知道罗!”

    随即回到办公室里,锡兰斯基已站起。

    锡兰斯基:“上校,我得回旅馆了,有人等着我。”

    布朗斯基:“啊,是安娜·布朗斯基?”

    锡兰斯基:“你知道?”

    布朗斯基:“请坐,教授。”

    锡兰斯基:“喏,是这样,我在公务上与她接触时,发现她是一位很好的伴侣。”

    布郎斯基:“很好的伴侣?她不是已经嫁给那个著名演员布朗斯基?你见过他面没有?”

    锡兰斯基:“没有。那有什么关系,她不仅有个丈夫,而且还有个情人。”

    布朗斯基不安起来:“是吗?”

    锡兰斯基:“就是那个叫索宾斯基的上尉,他俩之间有个秘密的暗号——每当她丈夫在台上念‘生存还是死亡’时,他俩就在后台幽会……”

    听到这里,布朗斯基再也抑制不住了,他激动得将坐倚转动了一下——

    椅背上醒目的“布朗斯基剧院”字样。

    锡兰斯基目光迅速扫了一下,但不露声色。

    布朗斯基佯装镇静:“这事我知道,它再也不会第二次发生了!不,哈哈,我知道的事太多了,所以大家都叫我集中营的艾尔·豪特。”

    锡兰斯基:“我们还是谈布朗斯基夫人吧!”

    布朗斯基诧异:“为什么谈她?”

    锡兰斯基语气强硬:“为什么不呢?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事!”

    布朗斯基:“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

    锡兰斯基脸一沉,摸出手枪,对准布朗斯基。

    锡兰斯基:“举起手来。我不知道你是否演过法庭的戏。如果要演的话,就照我说的去做。去告诉你门外的朋友,叫他们快滚开!”

    布朗斯基:“……”

    锡兰斯基用枪顶着布朗斯基:“到墙边站好,转过身去!”

    布朗斯基:“你也是波兰人?”

    锡兰斯基忽地把门打开,朝门外连开数枪。

    布郎斯基:“波兰万岁!”

    锡兰斯基不见了。索宾斯基等人闻声奔来。

    众人:“怎么回事?”

    布朗斯基:“他溜掉了。”

    索宾斯基:“在哪儿?”

    众人一齐奔了出去。

    在昏暗的剧场里,有个人影闪了一下。

    布朗斯基喊叫:“他在那儿!亚古斯,把灯打开。大家仔细地找!”

    所有照明灯齐亮,整个剧场里如同白昼。

    索宾斯基:“大家分头找。卢柯斯基,你到包厢去找。我到那边去找。”

    众人沿一排排座位搜索过去。

    锡兰斯基在两排座位之间的过道匍匐着。

    蓦地,他从过道窜上舞台。

    布朗斯基:“他在那儿!”

    索宾斯基紧追上去。过会儿,从舞台椎幕后面响起了几下枪声。帷幕拉起,锡兰斯基跪在地上;索宾斯基站着,朝锡兰斯基又放了几枪,他倒在血泊里。

    锡兰斯基的房间里,安娜焦急地踱来踱去。

    门开,进来一位党卫军军官。

    党卫军军官:“希特勒万岁!我是舒尔兹上尉,是艾尔·豪特上校的部下。”

    安娜:“锡兰斯基教授不在。”

    舒尔兹上尉:“我就在这儿等他。”

    安娜:“他要到半夜才回来。”

    舒尔兹上尉:“那我也要等。”

    楼下,布朗斯基装扮的锡兰斯基走了进来。

    门卫:“教授,您的钥匙。”

    布朗斯基:“谢谢。”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舒尔兹上尉:“锡兰斯基先生。”

    布朗斯基:“我就是。”

    舒尔兹上尉:“希特勒万岁!我是舒尔兹上尉,艾尔·豪特上校……”

    布朗斯基没理他,走到迷惑不解的安娜跟前。

    布朗斯基:“啊,布朗斯基太太,我以为您已经走了呢。”

    安娜话中有音:“教授,怎么样啦?”

    布朗斯基低声地:“死了。”转而提高嗓门,“当然累死了,一天干了这么多事。”

    舒尔兹上尉:“教授,上校……”

    布朗斯基:“明天上午10点同他碰头。”

    舒尔兹上尉:“不。他现在就要见你。”

    布朗斯基:“现在?”

    舒尔兹上尉:“这是上校的命令。”

    布朗斯基:“好的。不过在我跟你走之前,请你先出去,让我同这位女士私下谈几句话。”

    舒尔兹上尉出去。安娜走到丈夫跟前。

    安娜关切地:“他死了?”

    布朗斯基:“毫无疑问。”

    他走向屋角的一只茶几,打量着。

    安娜:“这是他的保险柜。你要干吗?”

    布朗斯基:“找副本。”

    两人把保险柜拨来拔去,终于打开了,布朗斯基从柜里找出那份副本,用打火机点燃。等烧尽后,再洒了些水。

    安娜:“你一切都很好,我很高兴!”

    布朗斯基板着脸:“别为我高兴,为你的索宾斯基高兴去吧!”

    安娜困窘地转移话题:“你们打算怎样处理锡兰斯基的尸体?”

    布朗斯基严厉地:“别管他的尸体了,你和索宾斯基有没有发生肉体关系?”

    安娜:“啊,现在怎么能提这样的问题?你忘了舒尔兹要带你去盖世太保总部。”

    布朗斯基:“天哪,盖世太保!我不能去那里,去了就走不出来了。”

    安娜:“噢,你能行的,你是一位伟大的演员,生来就十分能干。你很象锡兰斯基,大鼻子,大眼睛,你比锡兰斯基更象锡兰斯基。”

    布朗斯基:“但愿如此,可他死了。”

    安娜:“噢,对不起。”

    布朗斯基演戏的灵感来了。愿再冒一次险。

    安娜:“再见,祝你好运气。”

    布朗斯基:“假如我不能活着回来,我就原谅你和索宾斯基;我回来了,就找你们算帐。”

    打开门,神气活现地走了出去。舒尔兹上尉跟在其后。到了楼下,布朗斯基对门卫说了一句。

    布朗斯基:“请放布朗斯基夫人回去。”

    门卫:“是,教授先生。”

    盖世太保总部。在艾尔·豪特上校的副官办公室里,舒尔兹上尉带着布朗斯基进来。

    舒尔兹上尉:“请等一等,我去通报。”

    布朗斯基坐下,环视四周。坐在写字台后面的詹姆士上尉正在接电话。布朗斯基侧耳细听。

    詹姆士上尉:“这儿是上校办公室。什么?你们枪毙了地下组织的成员,他们的姓名是斯蒂芬·约德冈斯基,扬·弗托罗夫斯基,好的。”

    上校办公室。艾尔·豪特长得又肥又胖,头发,眉毛是淡黄色,活象个屠夫。他在打电话。

    艾尔·豪特上校:“你的意思是说没有证据,这不应该成为理由,马上逮捕他们……从现在起,不管他们干什么,就逮捕他们,然后把他们枪毙,知道了吗?枪毙他们!”

    布朗斯基被带了进来。

    上校:“您好,教授。”

    布朗斯基:“上校,能在这儿呼吸到盖世太保的空气,太好了。”

    上校:“噢?是的。请坐,教授。抽烟吗?”

    上校递上一支雪茄。

    布朗斯基:“不,谢谢。”

    上校递上一颗糖果:“巧克力牛轧?”

    布朗斯基:“我不吃。”

    上校放回牛轧,用舌头舔了一下拿糖的手。

    上校:“教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布朗斯基:“什么好消息?”

    上校:“你的一位老朋友要到华沙来了。”

    布朗斯基一惊:“是谁?”

    上校:“元首。你一定乐意见到他。”

    布朗斯基:“认识他的人都有这种愿望。”

    上校:“你和他认识很久了?”

    布朗斯基:“认识很久了,很久了。”

    上校:“那太好了。教授,你愿意的话,我想同你谈谈地下组织。”

    布朗斯基:“好呀,让我先来谈一下。”

    上校:“请说。”

    布朗斯基故意卖关子:“可我没详细的……”

    上校:“怎么。不是有份名单吗?”

    布朗斯基:“我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整个地下组织首领的名单!”

    上校喜形于色:“祝贺你。”对邻室喊叫,“詹姆士!詹姆士!”

    詹姆士上尉快步进来,坐到打字机旁。

    上校:“教授,请说出名字来。”

    布朗斯基:“斯蒂芬·约德冈斯基。”

    詹姆士上尉打字:“斯蒂芬·约德冈斯基。”忆起,“他已经死了,今天早晨枪毙的。”

    布朗斯基佯装大怒:“什么?!谁叫你们枪毙他的?”

    上校也训斥部下:“谁叫你们这样干的?”

    詹姆士上尉欲辩却不敢说。

    布郎斯基:“我原想通过他找到所有的为首分子,可你们把他枪毙了!”

    詹姆士上尉:“我、我、我……”

    布郎斯基:“等等,还有一个为首分子。”

    上校:“好的,叫什么?”

    布朗斯基:“弗托罗夫斯基。”

    詹姆士上尉:“就是那个年纪很轻的扬·弗托罗夫斯基?”

    布朗斯基:“是的,正是他。”

    詹姆士上尉:“枪毙了。”

    布朗斯基:“居然也给枪毙了。为什么不在枪决之前好好审问他?”

    上校:“为什么不在枪决之前好好审问?”

    詹姆士上尉胆怯地:“上校,这是你下的命令。”

    上校脸色转紫:“詹姆士,滚出去!”

    詹姆士上尉:“是。”下。

    上校:“总有人要在重要时刻捣乱。”

    布朗斯基:“在希特勒要来的时刻。”

    上校:“是的,不——”

    布朗斯基:“我得离开了。”

    上校:“教授,你遇见元首的话,请别向他提起这些小事。”

    布朗斯基:“我才不会中伤你呢。现在我真的走了,还有一位女士在等我。”

    上校:“是布朗斯基太太?”

    布朗斯基:“你怎么知道的?”

    上校狡黠地:“盖世太保无所不知。”

    布朗斯基:“那你一定认识她的丈夫罗。”

    上校:“当然。战前在华沙看过他表演。”

    布朗斯基:“真的吗?”

    上校:“真的。让我告诉你,就在德军攻克华沙以后,他曾演过哈姆雷特。”

    布朗斯基差点笑出声来。

    他来到街上,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布朗斯基万分高兴:“真棒啊,亲爱的,我成功了,我大大的成功。我干了、干了一生中最成功的演出,却没有一个观众!”

    几天后,布朗斯基剧底在上演歌舞节目。

    后台,安娜的化妆间。犹太人化妆师萨沙慌谎张张地奔入。

    安娜:“萨沙,干吗这么急?”

    萨沙气喘吁吁地:“快把我藏起来,他们要把我送进集中营。”

    安娜帮萨沙戴女假发套,穿女跳舞裙。转瞬间,他变成了一个歌舞女郎。

    安娜送萨沙到门外。萨沙见四下无异样,沿一条小道奔向舞台。

    他刚离去。盖世太保鲍尔斯基率领一队德国兵闯入后台。安娜欲拦住他们。

    安娜:“里面没有人。”

    鲍尔斯基:“让开!”命令德国兵,“到里面去看看!”

    安娜气愤地:“你们侵占了波兰,侵占了华沙。现在你们又任占了我的化妆间!”

    在舞台的边门房,逃避追捕的萨沙遇见了布朗斯基。布朗斯基惊奇地:“你这是干什么?”

    萨沙:“德国兵在抓我。”

    说完钻到台上。布朗斯基也紧跟入。

    舞台上,有六个半裸的舞女在表演轻歌舞,中央一扇门启开,出来一位高个子的“舞女”,和饰男舞星的布朗斯基共舞,这时,布朗斯基托起“她”的腰肢,“她”的头向后一仰。突然,那金黄色的卷发掉了下来。

    埋伏在舞台两侧的盖世太保与德国兵一拥而上,将萨沙紧紧抓住。

    布朗斯基:“我们正在演出!”

    鲍尔斯基:“这个人被逮捕了。”

    台下嘈杂声起。安娜来到舞台拉住萨沙。

    安娜:“你们搞错了,他是演员。”

    鲍尔斯基:“不许靠近他。”

    安娜:“他是我的朋友。”

    鲍尔斯基:“带走!”

    泪水汪汪的萨沙被强行拉走。

    鲍尔斯基咆哮地:“把大幕拉上!这个剧院关闭了!每个人都立即离开!”

    剧底大门口,德国兵钉上了“关闭”牌子。

    萨沙家。安娜伤心地独自闷思。几下很响的敲门声。安娜勉强撑起身子去开门。门外是舒尔兹上尉和一个德国兵。

    舒尔兹上尉:“你是安娜·布朗斯基?请跟我走一趟。”

    安娜:“上尉,为什么?”

    舒尔兹冷冰冰地:“我的职责就是把你带到艾尔·豪特上校那儿去。”

    华沙近郊的一条街上,横着一只大木箱。德军巡逻车驶到跟前,只得停住。几个德国兵下车。

    为首的德军上士:“他妈的,快把箱子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德国兵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具尸体——已死的真锡兰斯基。

    萨沙家。布朗斯基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索宾斯基把手枪放入口袋正准备出去。

    布朗斯基:“你要干什么?”

    索宾斯基:“他们逮捕了安娜。”

    布朗斯基:“什么?!我的天哪!”

    索宾斯基:“我要把她救出来。”

    他打开房门,眼看就要走掉。

    布朗斯基:“你去哪儿?你带着手枪,发疯啦!他们会打死你的。再说,她是我的妻子,让我去救她,这是我应该扮演的角色。”

    索宾斯基:“你怎么去救她?”

    布朗斯基:“我不知道,让我想想,噢,锡兰斯基!我还能再次扮演锡兰斯基。”

    索宾斯基赞同地:“好。”

    布朗斯基:“我的胡子呢?”

    他翻抽屉,找到了一撮山羊胡子。

    艾尔·豪特上校办公室。安娜被带进来。

    上校:“啊,布郎斯基太太。欢迎你。请你来是为了一件事……”

    安娜愤怒地:“为什么要逮捕我?”

    上校:“逮捕?不、不、不,我请你来是要告诉你,按照上峰的命令,贵剧院必须演出,以欢迎希特勒的到来。他即将对华沙进行访问。”

    安娜讽刺地:“多大的荣誉呀!我们实在不敢当,再说我们也不能演。”

    上校:“不能演?”

    安娜:“布朗斯基剧院被査封了。”

    上校:“谁査封的?”

    安娜:“盖世太保。”

    上校对舒尔兹上尉:“哪个白痴下命令叫你去查封布朗斯基剧院的?”

    舒尔兹上尉:“上校,是你呀!”

    上校毫不脸红:“立刻解封!”

    舒尔兹上尉下。

    上校堆起笑脸:“布朗斯基太太,我有幸看过你的演出。你在台上真漂亮。等演出之后,我能和你共进晚餐吗?”

    安娜冷淡地:“对不起,我不想赴宴。”

    上校自讨没趣:“噢!”

    安娜:“盖世太保抓走了我的化妆师,既然要我表演,你能释放他吗?”

    上校:“他叫什么名字?”

    安娜:“萨沙·金斯基。”

    上校:“萨沙·金斯基?有的,他关在地下室,明儿早上就出发。”

    安娜:“这话什么意思?”

    上校:“你得另找一位化妆师。”

    安娜:“什么?!”

    此刻,电话铃响了。

    上校接电话:“……什么,他死了!见到了尸体,还发现了他的身份证,这太可怕了。”挂断电话,对安娜,“夫人,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锡兰斯基教授被人杀害了。他的尸体是在一个木箱里发现的。我允许你不与我共进晚餐了。”

    詹姆士上尉进来。

    詹姆士上尉:“上校,锡兰斯基电话。”

    上校本能地:“好的。什么?你说锡兰斯基,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詹姆士上尉:“没有死。”

    上校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筒:“你好,锡兰斯基教授,听到你的声音真高兴。”

    安娜低声地:“他还活着?”

    上校捂住电话筒:“不,他死了,这个是冒牌货,”对电话筒,“20分钟后见,我等你。”

    安娜着急地:“我还有事,得赶快回去。”

    上校:“对不起。等演出结束之后,我们再共进晚餐,嗯?”

    安娜应付地:“好的。”

    她迅速离去。

    上校把手下的人召集在一起。

    上校:“对于锡兰斯基的来访,我们该为他准备一下,让他有个小小的惊奇。”

    萨沙家。布朗斯基已化妆好了。

    布朗斯基:“怎么样?”

    索宾斯基:“可以。”摸布朗斯基粘上去的假胡子,“别让它掉下来。”

    布朗斯基:“对了,再带上一个假胡子,以防万一。索宾斯基,假如我出了问题,就不责备你爱上了……”

    索宾斯基感动地:“祝你好运气。”

    艾尔·豪特上校办公室。他吩咐部下埋伏好。

    布朗斯基装扮的“锡兰斯基教授”进来。

    上校演戏似地:“教授,怎么样?”

    布朗斯基没察觉出异样:“很好。”

    上校:“多可惜,你错过了同布朗斯基太太的见面。”

    布朗斯基:“她走了?”

    上校:“是的,她今天晚上要为你的朋友希特勒举行一场演出。”

    布朗斯基惊喜:“噢,那我也得走了。”欲下,几名盖世太保已拦住他的去路。

    上校:“等一等,你是否愿意先到我的办公室里坐会儿。我有件事要麻烦你。”

    他把“麻烦”两字念得特别重。他把旁边一扇门打开,只让布朗斯基一人进去。

    布朗斯基不知内中有诈,笃悠悠地走到一张安乐椅前坐下。

    布朗斯基自言自语:“没有、没有麻烦,没有麻烦。啊!麻烦了!”

    他举目四望。

    见在另一张安乐椅上斜靠着锡兰斯基的尸体。

    顿时,布朗斯基不知所措。他灵机一动。

    布朗斯基:“噢,我马上就回来。”

    边说边走入盥洗室,拿起刮胡子刀和肥皂……

    门外,舒尔兹上尉正在偷听。

    舒尔兹上尉:“怎么,没有一点声音。”

    上校洋洋得意:“上尉,多给他一些考虑的时间,这是明智的做法。”

    舒尔兹上尉:“可他不是明智的人。”

    上校:“但他无法把尸体搬走。”

    这时,从屋里传来脚步声。门开,探出布朗斯基的身子。

    布朗斯基:“上校,我想和你坦率地谈一谈。他好象有点死了。”

    上校装模作样:“真的吗?我们去看看。”

    杀气腾腾的盖世太保们一齐涌入。

    上校话中有刺:“你观察得很仔细。他是死了。但你不觉得他看上去有点象你吗?”

    布朗斯基:“他是按照我的模样化妆的。”

    上校:“可能正相反。”

    布朗斯基:“在我们两个中间,肯定有个冒牌货。”

    上校:“很显然是。”

    布朗斯基:“不过我同他还有些不一样。”

    舒尔兹上尉:“你们认识有多久了?”

    布朗斯基:“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舒尔兹上尉:“说谎。肯定在几个月以前就认识了,留胡子是需要时间的。”

    上校赞许地:“舒尔兹,你的话有道理。”

    布朗斯基:“是的,只是有一点例外,他戴的是假胡子。”

    上校笑:“哈哈,太有趣了,你为什么不证实一下,把他的胡子拉掉呢?”

    布朗斯基故意推却:“什么,让我拉,不,我不能这么干。”

    上校:“你会杀人,让人流血,反倒不愿拉掉这样的胡子……”

    他伸出手,捏住锡兰斯基领下的胡子,哪料轻轻一拔,那掇山羊胡子便被拔了下来。

    上校大惊失色:“噢!”

    他的部下们个个目瞪口呆。

    布朗斯基的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布朗斯基:“干得好,今晚我一定要向元首讲起这件事。哈哈……”

    上校气得脸都扭歪:“舒尔兹,谁叫你们这样干的?”

    舒尔兹上尉:“是你下的命令!”

    上校哑口无言。

    舒尔兹上尉:“不过……”

    上校大发雷霆:“滚开,全都出去!”

    转而硬挤出笑容,对布朗斯基说:“教授,我向你道歉,现在我能为你干些什么?”

    布朗斯基:“我的确有些麻烦事。”

    上校:“任何事都可以。”

    布朗斯基:“由于布朗斯基夫人今晚要演出,你们最好能够释放他的化妆师。”

    上校为难地:“可明天一早就要送他到其他地方去了。”

    布朗斯基口气严厉:“记住,今晚我要见到希特勒,谁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上校:“知道了,知道了。”拿起电话,“舒尔兹,把萨沙放了。”

    舒尔兹上尉(电话里):“哪个萨沙?”

    上校:“布朗斯基剧院的。把他带到这儿来。”

    放下电话,他靠近布朗斯基。

    上校:“教授,因为还有时间,所以我……我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布朗斯基:“上校,假如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拉一下我的胡须。”

    他故意把手放在胡须上。

    上校:“教授,请别、别开玩笑。”

    办公室外面来了一群党卫军,为首的穿着海军上将的制服。他原来是亚古斯扮演的,其余的也都是布朗斯基剧院里的人。

    亚古斯:“艾尔·豪特上校在哪儿?”

    詹姆士上尉:“他在里面。”

    亚古斯率领众人入。

    亚古斯拔出手枪:“举起手来!”

    上校:“怎么回事?”

    亚古斯:“我是法胡兹上将,负责元首的安全保卫工作。今天早上我刚到这儿就发现有人反对我们,这个人到哪里去了?”

    上校:“你说什么?那个人是谁?”

    亚古斯指着布朗斯基:“就是这个人,他是冒牌货!”

    上校哑然。

    亚古斯:“你们都瞎了眼啦!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戴着假胡须,你们居然都看不出!”

    上校结舌地:“我、我、我。”

    正巧这时,萨沙被舒尔兹上尉带进办公室。

    亚古斯:“他是谁?”

    上校:“他是犯人,我准备把他放了。”

    亚古斯:“哼!我要亲自调查这件事。”指着上校的鼻子,“你在这儿等着,小心脑袋!”

    上校:“是,将军。”

    “海军上将”把布朗斯基与萨沙都带走了。

    艾尔·豪特上校绝望地喊道:“啊!”

    布朗斯基剧院,索宾斯基正在布置任务。

    索宾斯基:“大家记住,希特勒的包厢在那儿,周围一定有他的卫兵守卫,他们是先开枪后问话的。我们的服装间在这儿,里面都是纳粹军服,谁来把守?”

    卢柯斯基:“我来。”

    布朗斯基:“你一生都想扮演夏洛克(《威尼斯商人》主角),这次一定能演的好。”

    卢柯斯基:“请放心。”

    布朗斯基:“明天晚上可以到英国了。”

    众人高兴地:“是的,是的。”

    卢柯斯基:“那他们呢?”

    布朗斯基:“他们是谁?”

    卢柯斯基撩起屋角的一块帷幕。嗬,后面还有一个小密室,里面藏着好多个犹太人。

    卢柯斯基:“喏。在这儿^”

    布朗斯基:“怎么搞的,先只藏了3个人,现在有这么多呀?怎样把他们都带走呢?”

    卢柯斯基:“我们怎能把他们都留下?”

    布朗斯基思索一会:“好吧,一起走。”

    助手:“布朗斯基先生。只有半个小时了,快化妆!”

    众演员忙着化妆——有的装扮士兵,有的装扮军官。布朗斯基往嘴唇上粘一撮小胡子,转眼间又变成了希特勒。

    萨沙穿长裙,戴假发:“这次再扮女的。”

    避难的犹太人们往自己的脸上涂油彩,他??

     6 ) 绝妙的喜剧

    这部戏剧绝妙的展示了重复产生的喜剧感。
    这部片子的重复元素无所不在,to be or not to be的台词,舞台下男人受伤的双手以及离场观众,安娜和空军上尉的两次约会,萨兰斯基教授和盖世太保头子的两次碰面,布朗斯基临行前的两次原谅,纳粹高官对安娜的两次引诱,两次上当……飞机上的反复出现的重复问答,以及影片高潮时对莎翁《仲夏夜之梦》的台词重现,甚至连说服盖世太保把萨沙放走和揪掉伪装的小胡子这样的细节都不放过。
    剧本和台词编写者们几乎就是把同样的台词抄了两遍,把同样的场景演练了两遍。但每次重复出现的时间却相互穿插,有的首尾呼应,有的紧随其后。观众似乎既能猜出电影里将要发生什么,又似乎完全猜不透剧作者的心思。

    除了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技巧,本片给人的感受也并非轻浮浪漫。在不断拿犹太人六芒星和同性恋粉红三角开玩笑的同时,本片表达了对纳粹的深切控诉。那个看似充满欢乐的波兰,那个主角们(犹太人、同性恋和英军飞行员)胜利逃出的波兰同样也是三周就沦陷的波兰,犹太人死掉一半的波兰,奥斯威辛的波兰。喜剧和现实的张力就能令人屏住呼吸,探测到笑声背后的冰冷黑暗的悲剧。影片高潮部分引用莎士比亚戏剧中犹太商人夏洛克法庭上的台词,在带着钢盔和刺刀的纳粹官兵的面前,在希特勒包厢后面的走廊上控诉了纳粹的罪恶。(同样这也是对这部莎翁名剧的一种别出心裁的重复,这段台词的含义是莎士比亚研究者争论不休的话题)
    看到布朗斯基等人在黑压压的夜空中驾驶希特勒专用飞机飞离波兰的时候,人们很难不想到留在他们身后的那些犹太人,那些送往集中营的“兔兔”将有何种命运。
    但是在影片的结尾,我又抛弃了前面那种黑暗的想法,因为胜利属于盟军而不是纳粹。那个病态的独裁者和他冷酷的军队消失了,犹太人们、同性恋和一切热爱自由的人们幸存了下来。我们为什么不为此而放声大笑,一切感受生活的乐趣呢?

    ps:本片女主角的表演光芒四射。
    ps2:本片男主角不仅表演光芒四射而且还是两名台词撰写者之一。
    -------------
    嗯,看了一下wikipedia和imdb网站,原来这部片子是1942年同名影片的重拍版本,很多台词都忠实复制了原作。不过原作的那位教授要严肃的多,这部片子好像增加了同性恋的内容。请把我的敬意转达一半给原作罢。
    怪不得imdb上这部影片只有6.4分,但是本片在没有看到原作的情况下并不止这个分数,我想douban上给这部片子4~5星评价的豆友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短评

    彩色的翻拍片。浮夸了些些,主角老了些些大包大揽抢镜了些些,但是也有不少有趣的改编。两个版本我都挺喜欢的~

    7分钟前
    • 一颗苹果
    • 力荐

    虽然除了那几首好玩的新歌曲,这部电影和原版相比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但这仍然是一部十分欢乐的喜剧,刘别谦的喜剧元素在美国人的手中变得更加通俗和喧闹。这是一次说得过去的重拍,电影的整体基调已经被改变,娱乐化的加强赋予了老版新的色彩,当然这是站在刘别谦的肩膀上。

    10分钟前
    • 韩伯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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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高亢的舞台念词和严肃的紧迫感搔动的笑神经。

    13分钟前
    • Chicolo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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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版和老版原来我都看过啊......不过还是更喜欢刘别谦。

    16分钟前
    • 巴巴罗莎蠢猫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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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ood comedy ! And a really good story .才这知道是翻拍,照样觉得很棒啊。戏剧性很强,喜剧元素和调侃点也不少。丑化、愚化纳粹,再者故事周转也很棒,各个情节设计都有哦,很巧妙。期待看原版了。真的很难再被电影逗笑了,谢谢你。

    21分钟前
    • 烦人欧里庇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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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看刘别谦那版,结果只找到了这个翻拍的资源,居然也很好看!充满戏谑调侃,台词也很有趣。不知是不是错觉,虽说是美国电影,幽默居然有点Monty Python的感觉。更想看老版了。||20140812看过了刘别谦原版,感觉四十年后,政治囚笼解除了,这一版调侃的更加凶悍了。

    23分钟前
    • 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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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A QUESTION!

    25分钟前
    • ∑×p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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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没想到翻拍版也能拍得如此出色,但可能是先入为主吧,还是更喜欢刘别谦大师的老版,更喜欢老版里的布朗斯基~

    27分钟前
    • 晚安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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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 MYSELF! funny!即使是翻拍版,对我来说也是很够味的。听说原版更好笑,期待中~

    31分钟前
    • 头像即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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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精彩的英语台词,除了原版什么翻译也别看。

    34分钟前
    • 昏金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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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复的魅力 适应与交流 任务与行动 简直可以当做表演教科书哈哈哈

    39分钟前
    • 儿女情长王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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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看完1942年原版的《To Be or Not to Be》,再来看下1983年翻拍版的《你逃我也逃》。对比之下,相形见绌:虽然主线剧情大致相同,但修改了不少情节细节,比如增加了塞斌斯基跳伞后去求助玛丽亚·图拉的段落、原来的女化妆师换成了男同性恋、最后援救的人员还多了一些犹太人……不过约瑟夫·图拉反复强调自己是“伟大的波兰演员”的台词被弱化了、结尾飞机上“元首”让两个德国士兵跳飞机等有趣的情节也删改了……另外,翻拍版演员的选角以及整体的表演实在不如原版满意。个人观感达不到豆瓣8.5分带来的预期。

    40分钟前
    • Panda的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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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规中矩的翻拍,不差,只是老版太好,和老梅自己比也不如《新科学怪人》。还有老梅给自己加戏这个感觉破坏了平衡,这版的夏洛克也不够好。Sondheim, send in the clowns梗好欢乐。

    42分钟前
    • \t^h/
    • 还行

    挺有意思。啥……等会儿……看错片了?……原版哪里有?

    43分钟前
    • 阳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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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ooks夫妇的作品!

    45分钟前
    • 小野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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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OOKS一生都是戏啊,极具表演喜剧天赋,更是全才,能唱能跳能编能导~

    49分钟前
    • 吹风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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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朗斯基:那你认识她丈夫布朗斯基吗?   盖世太保:我在华沙的舞台上见过,是在战争前。是的,我跟你说说他的表演吧。   布朗斯基:哦好。   盖世太保:他把哈姆雷特糟蹋成那样,我们对待波兰也是这样。

    51分钟前
    • 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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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部戏剧绝妙的展示了重复产生的喜剧感。重复元素无所不在,to be or not to be的台词,舞台下男人的离席,Anna和空军上尉的两次约会,萨兰斯基教授和盖世太保头子的两次碰面,Bronski临行前的两次原谅,纳粹高官对Anna的两次引诱,两次上当…飞机上的反复出现的重复问答,甚至揪掉伪装的小胡子。

    55分钟前
    • N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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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3年翻拍版。剧情、台词、笑料基本全部照搬自42年老版,连人物造型都相差无几。有些地方显得做作过火。最大的亮点也就是开场的搞笑纳粹表演了。上高中的时候听同学姜某多次说起这部电影(应该是这个翻拍版)。4年过去终于看了。//20150814资料馆大银幕再看。还是欢乐无比

    56分钟前
    • 汪金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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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棒!讽刺与现实、笙歌与国难结合得如此绝妙。八三年翻拍刘别谦的彩色版。

    59分钟前
    • 小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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